如果一个华中地区的莽汉子闯过山海关,来到关外的东三省,也许他会发现一个万分惊奇的现象:他来到饭店,告诉老板,汤里不要芫荽。老板一脸懵,不动他说的是什么。

东北人不知道香菜原来叫芫荽,而在河南人山东人眼里,香菜是芫荽一个洋气不常被提起的别名。在中国如此广大的疆域上,一种植物在两地人之间就会有这样让人咋舌的区别。

实际上,若论起香菜的学名,那还是叫芫荽。芫荽原产地在欧洲地中海等地,传闻中,西汉张骞把芫荽的种子从西域带回。现如今,芫荽生长在全国各地,人们发明出了多种多样的吃法。

芫荽最常被放在汤里面。羊汤、驴肉汤、牛肉汤、乃至饺子汤,咸鲜酸辣的汤里面点缀一把碎芫荽,这好像是画龙点睛,又像是菜肴烧好前最后放入的味精。一把芫荽,能让人对热汤生起最大的欢喜。

不同的地域,芫荽的长度也会有巨大的差别。在河南山东一带,你很难见到超过五厘米的芫荽,这些地方,芫荽的用处止于撒在汤上。然而,在芫荽被称作香菜的东北,香菜的长度经常超过10厘米。在东北的麻辣烫中,香菜和油麦菜、勺菜并列,是被当作一种青菜吃的。

在中国还有另一种可以生吃的菜,它的名字和芫荽一样各地有各地的称呼。五香,或者说荆芥。某些地区,夏天来上一碗凉拌面条,上面放上几棵五香菜,这能给人最高的享受。亦或者,把五香菜放在汤面条里,当成一种青菜来吃。

五香的味稍微有些辛辣,人们发明出了很多种吃法。我曾经过炸五香这种吃法,不知他们是怎么做出来的,嚼起来脆而香,很是好吃。调凉菜时加入一点五香,那种辛辣配上冷菜的凉,能够消解难耐的暑气。五香是夏天的菜,冬天你很难买到五香。

对于很多人来说,荆芥才是五香菜真正的名字。没办法,因为风俗习惯的不同,各地对同一种菜蔬有不同的叫法。如果细分起来,五香指的是另一种植物。这种植物和荆芥长得很香,属于植物学上的近亲,却是两种植物。

芫荽、香菜、五香、荆芥,当你离开了家乡来到了某个大都市,全国各地的人集中在一小块地域,你真的为一种植物的叫法而迷乱了。他说这是芫荽,你说这是香菜,标价牌上却写着香荽。

也许人们会下意识地觉得,家乡的名字才是真正的名字。是的,何止是一种植物的名字,让人难忘的还有家乡的地方菜,还有家乡的风景和故人。食材不管叫什么名字,烧好的菜肴都填满了流离人碌碌的饥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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